当前位置:首页 > 学术声音> 学术声音

杨锐:风景园林学科建设中的9个关键问题

日期:2021-11-08  来源:  作者:
自采集狩猎文明以来,风景园林实践已经存在和发展了约1万年。但作为一门学科,其历史则短得多——世界上最早的现代风景园林学科只有100多年的历史[1],而中国只有60多年的历史[2]。2011年中国的风景园林学晋升为国家110个一级学科之一,这既标志着中国风景园林学的巨大潜力,也对中国风景园林学科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文拟提出风景园林学科建设中的9个关键问题并进行初步论述,希望得到学界同仁的关注和讨论。


一、时空背景

为什么要研究风景园林学科建设的时代背景?这是因为风景园林与人类文明的变化密切相关。每一个新的文明的出现,都会带来风景园林在哲学、价值观、方法、技术、使用者实现机制、空间形态和文化方面的革命性变化,以及实践领域的不断扩展和实践重心的转移[1]。风景园林学科建设只有对所处人类文明时期做出反应,才能在为人类文明作出贡献的同时增强其学科生命力、影响力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才能成为一个朝阳学科,而不会沦落为一个夕阳学科,沦落为一个可有可无、锦上添花而非必不可少的学科。

为什么要研究风景园林学科建设的地域背景?这是因为风景园林的实践和文化特性。不同地理单元或文化相似区域的风景园林在思想方法、价值理念、技术选择和空间形态上存在明显的差异,这种差异在全球化运动之前更为显著,而在全球化时期也更应该得到尊重和保护。因此了解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空间和文化属性是增强其生命力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的另一个必要条件。
笔者认为中国风景园林学科建设的时空背景是21世纪初的中国。21世纪初是其时代背景;中国是其空间和文化背景。21世纪初是地球从工业文明转向生态文明的关键时期。其标志是国外学者提出的“生态生代”和“人类世”的概念,以及中国政府大力提倡的生态文明。生态生代(the Ecozoic Era)由美国生态思想家Thomas Berry于1999年提出的。他在《伟大的事业:人类未来之路》中指出:“继地球古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之后,人类正在迎来 ‘生态生代’,即‘人类以共同受益的方式存在于地球上的一个时期。’”在这个时期,大学处于核心地位,因为“我们的教育机构不应当把目标放在为开发地球去训练专业人员上,而应当引导学生去建立与地球的亲密关系。[3]”人类世(Anthropocene)是由诺贝尔奖获得者Paul Crutzen于2000年开始倡导的[4]。虽然对人类世的起始时间定义不同,但是越来越多的科学家认为始于18世纪后半叶的工业革命,和其后地球人口的快速膨胀以及技术的迅猛发展对生物多样性、气候和微量元素产生了广泛深刻影响。这种影响使得人类文明不得不发生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从“棕色”向“绿色”的转向。
就中国而言,2002年十六大提出了“推动整个社会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2007年十七大明确提出了“生态文明”的概念;2012年十八大更是将“生态文明”提高到了国家战略的高度,将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一起作为国家发展“五位一体”“总布局”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5]。并进一步落实在“美丽中国”“国家公园”“生态红线”“生态修复”等行动之中。
学科建设中有关时空背景的研究可以包括以下内容:不同文明与风景园林实践和理论之间的对应关系和因果关系是什么?风景园林一共存在哪几个关键变革期?在这些关键时期,是哪些因素促进了风景园林的革命性变化?这些变化的影响是什么?变化中和其他相关学科和领域有怎样的互动?和其他相关学科相比,这种变化的程度如何?是否彻底?这些变化提高还是降低了风景园林在人类文明中的地位?在不同文明时期,风景园林的贡献程度是什么?不同文化地域风景园林的共性和个性是什么?
当然,当下的问题尤其应该得到关注:“生态生代”“人类世”“生态文明”“美丽中国”等的相继提出,以及中国城镇化的转型,为风景园林学的发展提供了怎样的机遇?风景园林如何才能抓住这个机遇?风景园林学科如何建构基于“生态文明”的学科理论和课程体系?笔者认为,21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是风景园林学科千年一遇的最佳发展期,风景园林学术共同体如果能够志向高远、脚踏实地、团结一致、共同努力的话,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发展前景将无限广阔和光明,将在为环境、文化、城市、社会、经济和精神作出贡献[1]的同时极大地提高风景园林学的学科地位;反之,如果这个学术共同体故步自封、不思进取或者各说各话、分化分裂,学科前景将惨淡而灰暗。


二、价值观

风景园林学科建设为什么要关注价值观问题?因为一个学科就是一个学术共同体,而相同或相似的学术价值观就是这个共同体的基石。采集狩猎文明时期,风景园林的价值导向是食物补充和精神寄托;农业文明时期,个体审美和生活品位逐渐成为风景园林的主流价值观;工业革命以后,公共健康和社会公平逐渐成为风景园林新的价值导向。上述价值观的变化是一种超越式而不是抛弃式的变化,也就是说后一个文明时期的价值观承认而非抛弃前一个文明时期的价值观,只是主流价值导向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每一次风景园林价值观的重大改变都是对文明发展的总体方向和演进趋势的适应性改变,但它们都为风景园林的存在和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并拓展了新的学科领域和实践范围。

学科建设方面有关价值观的研究可以包括:风景园林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文化区域的价值观有什么不同?这些价值观是如何形成,又是如何演变的?什么人物在价值观的形成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不同的价值观对风景园林实践范围、理论形成、技术发展、使用者以及风景园林形态和文化方面有何影响?不同历史时期或文化地域风景园林的价值观和该段历史时期或该文化地域的主流价值观之间有何关联?

当下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价值观更需要研究。笔者认为目前中国风景园林学科应当建立如下四重价值观:在生态、社会、文化与经济层面的可持续价值观;在功能和技术层面的适用性价值观;在个体生理层面的健康价值观;以及在个体心理层面的愉悦价值观。希望这四重价值观的提出能够草船借箭、抛砖引玉,促进风景园林学科价值观的研究和形成。


三、特性

为什么要研究风景园林学科的特性?这是因为特性是一个学科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一个学科如果特性不明确,则可能被其他学科替代或吞没。一个学科如果不强化自己的特性,不能形成本学科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或者说“金刚钻”,那么这个学科守住自己的传统领域都会艰难,更不用说去拓展新的领域了。

笔者认为风景园林学具有两重特性,即整合性和落地性。整合性又可以分为3个层次:第一是联结性,即风景园林学可以联结人与自然、科学与艺术、理工与人文、物质与精神、客观与主观、理性与感性等诸多相反相成的范畴。风景园林有可能是最具联结性的一级学科,最起码也是其中之一。第二是综合性,即风景园林不仅能够联结上述不同领域的知识范畴和思维工具,而且能够在风景园林保护、规划、设计、建设、管理等方面综合应用上述知识和工具。第三是整体性,即风景园林具备在联结性和综合性的基础上,将上述广泛知识和工具整合成为系统、有效的有关土地营造方面知识体系和实践方法的潜力。联结性、综合性和整体性相似但整合程度不同。联结性类似一种混合作用,综合性类似化合作用,整体性则是一种成型作用,它们是一种递进的关系。风景园林学的落地性,体现为一切风景园林现象都是有关土地营造的现象,都是在不同尺度的土地上发生的现象。落地性使得风景园林学作为一个工学门类的一级学科区别于理学门类的生态学、地学、地理学以及农学门类的林学等相关一级学科。


四、硬核

“硬核”是英国科学哲学家伊雷姆·拉卡托斯(Imer Lakatos,1922—1974)“科学研究纲领”理论的3个核心概念之一。他认为重大科学成就的单位不是假说而是一个研究纲领,包括独特的“硬核”、灵活的“保护带”和“启发法”3个主要部分。进步的研究纲领将导致发现前人未曾发现的新颖事实[6]。“科学研究纲领”与美国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的“范式”理论同样影响广泛,但与“范式”理论相比在人文学科领域可能更为适用。拉卡托斯认为一个科学理论区别于另一个科学理论的关键是它们“硬核”不同,同时他还认为很少有哪一个科学领域是由单一理论主导的,一般都存在2个或者多个“科学研究纲领”的相互影响和竞争,学科进步就是在这些竞争、交流和影响中向前发展的。

风景园林学的发展需要理论或者说“科学研究纲领”的争鸣。笔者曾提出将“境其地”作为风景园林学的“研究纲领”之一。这个纲领的硬核是:本质上风景园林学是有关“土地营造”的学科,是研究和实践“转地为境”或者说“境其地”的学科。“境其地”是指为了保持或提高生存、生产、生活和生态品质,人类个体或群体营造特定土地的过程;“境其地”与“地境”一起构成了风景园林学的核心范畴,演绎这一核心范畴的是8个基本范畴,即“境道”“境德””境理”“境术”“境用”“境制”“境象”“境意”[7](图1)。

图片

图1 境其地中的风景园林学硬核  (作者绘)

衷心希望风景园林学术共同体的同事提出不同的研究纲领及其硬核,相互竞争、交流和影响,共同促进学科理论的进步和发展。


五、边界

风景园林学应该界定清晰的学科边界还是保持学科边界的模糊性和弹性?笔者抱持后一种观点,原因在于:第一,学科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19世纪学科(Scientific Discipline)的概念刚刚形成时,强调每一个学科具有清晰的边界。这种情况到了20世纪发生了根本性改变,学科群、交叉学科、边缘学科、跨学科、学科融贯等的提出,以及大量相关科学成果的出现,使得科学界逐渐形成一种共识,即学科边界交叉、重叠之处恰恰是科学新发现和技术新发明最容易生长之处。因此保持学科边界的弹性和模糊性是学科持续更新和发展的必要条件。第二,从风景园林学科自身发展历史来看,它的边界一直都在扩展之中,从苑囿、宅院到城市公园、国家公园、城市设计、景观都市主义、区域规划、生态修复等,风景园林在每一次的边界扩展中丰富了学科内涵,增加了学科的活力和发展动力。因此不宜自我设定所谓清晰的学科边界,这只会障碍而不是促进学科的发展。相反,持续强化学科的硬核“磁性”或者说吸引力,不仅有助于夯实学科基础,也会为学科边界的拓展创造条件。


六、定义

学科定义是浓缩学科建设所有关键要素的语言,是对学科内涵的精炼表达。因此准确表述学科定义并适时更新既是风景园林学科建设中的重要工作,也是凝结学科共识的重要载体。国际上风景园林学科最重要的2个组织IFLA(国际风景园林师联合会)和ASLA(美国风景园林师协会)就经常更新学科或者从业者的定义,最新版的定义如下。

风景园林学(Landscape architecture)将环境和设计结合起来,将艺术和科学结合起来。它关乎户外环境的方方面面,横跨城乡,联结人与自然。风景园林师工作的范围多样而广泛。从奥林匹克场区的总体规划,到国家公园和杰出自然美地区的规划管理,再到我们都会使用的城市广场和公园的设计,风景园林学滋养(nurtures)社区并且使他们的环境人性化和宜居

——IFLA
风景园林师分析、规划、设计、管理和滋养(nurture)建成环境和自然环境。风景园林师在社区和生活质量方面具有重要影响力。他(她)们设计公园、校园、街道景观、步游道、广场和其他项目以帮助界定社区
——ASLA
和这2个国际组织以前的定义相比,笔者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在最新版的定义中,这2个组织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一个新的英文词汇——nurture。“nurture”一般情况下具有“培养(情感)”“养育”“教养”等含义。在遗传学和心理学领域,nurture与nature相对,是指“后天”和“先天”这一对概念。通过对一些英文文献的分析,我们发现,nature强调原始状态、客观特征和自然属性;nurture强调非原始状态、主观特征和社会文化属性。Nurture是人类对自然的良性介入和适应性管理[8-12]。就这个意义上来讲,“nurture”与管子提出的“人与天调”在思想层面有相似之处。就nurture的社会文化属性,也就是其“培养”(情感)、“教养”等精神层面的含义来讲,它与中文词汇“风景”中“风”的含义有相似之处。
2011年以前,中国学者大多只对园林学进行定义。2013年出版的《高等学校风景园林本科指导性专业规范》针对“风景园林学”的定义较为全面:“风景园林学(Landscape Architecture)是综合运用科学和艺术手段,研究、规划、设计、管理自然和建成环境的应用性学科,以协调人和自然的关系为宗旨,保护和恢复自然环境,营造健康优美人居环境。[13]”笔者虽然参加拟定了上述《规范》中的定义,但过后反思,认为其逻辑结构和清晰程度仍有改进的空间。同时国外的2个定义逻辑也比较松散。因此在这篇文章中抛出自己的定义供风景园林学术共同体的同事们批评指正:以守护山水自然、地域文化和公众福祉为目标,综合应用科学、工程和艺术手段,风景园林学是通过保护、规划、设计、建设、管理等方式营造健康、愉悦、适用和可持续地境的学科。

① 英文原文为:Landscape architecture combines environment and design, art and science. It is about everything outside the front door, both urban and rural, at the interface between people and natural systems. The range of ways in which landscape architects work is staggering. From master-planning Olympic sites to planning and managing landscapes like national parks and areas of outstanding natural beauty to designing the public squares and parks that we all use, landscape architecture nurtures communities and makes their environment human and liveable(from http://iflaeurope.eu/about/)。


② 英文原文为:Landscape architects analyze, plan, design, manage, and nurture the built and natural environments. Landscape architects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communities and quality of life. They design parks, campuses, streetscapes, trails, plazas, and other projects that help define a community (https://www.asla.org/aboutlandscapearchitecture.aspx)。


七、目标

Landscape Architecture有潜力成为生态生代和人类世的领导型学科之一;中国风景园林学有机会和潜力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成为领导型学科之一,并在实践、理论和教育等方面对世界范围内的Landscape Architecture作出重要贡献。

在上述目标中,有3个要点希望得到关注:第一,领导性学科之一——每一段人类文明都有一些学科或知识系统脱颖而出。在过去的数千年间,风景园林一直扮演着“锦上添花”的角色,而在生态生代、人类世和生态文明背景下,风景园林学以其学科使命和特性完全可以发挥“雪中送炭”的功能,从土地的“美容师”变成地球的“治疗师”。第二,不论是国际上的Landscape Architecture还是中国的风景园林学,目前还只是有潜力和机会成为领导型学科,并不是事实,甚至还没有成为事实的明显迹象。第三,史无前例的快速城市化及随之而来的新型城镇化,以及“生态文明”“美丽中国”“国家公园”等国家战略的提出,使得中国的风景园林学所拥有的实践机会在历史上是空前的,和其他国家相比也是绝无仅有的。这种情况下,中国的风景园林学完全有机会再度崛起,成为世界Landscape Architecture领域的一颗璀璨明珠。但这依然只是潜力和机会,并没有成为事实。


八、战略

对于中国风景园林学来讲,实现上述学科建设目标,除了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还需要制定清晰明确的战略路线。笔者建议考虑以下5项战略:第一,团结与合作。风景园林学目前还是一个弱势学科,对于弱势学科来讲,团结是发展和壮大的基础,任何分化分裂的行动只会使这个学科更为弱势,从而损害风景园林学术共同体的共同利益。日本和中国台湾地区学科名称争议和一业多会的局面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风景园林学在上一轮学科调整中能够取得一级学科的地位,就是因为学科内部的团结,以及有底线的妥协。团结和妥协的结果带来了学科名称(风景园林学)和所属门类(工学门类)上的共识,而这2个共识成为风景园林学成功晋升一级学科的两大支柱。坦率地讲,笔者个人对学科名称也多有思考,但并不认为现在是合适的时机重新讨论学科名称问题。因为名词之争,只会破坏风景园林共同体得之不易的团结局面,将风景园林学科推入下一轮学科调整时可能降级的危险之中。学科内部团结需要各种层次的合作和交流、不同背景院校之间的合作交流、不同地区之间的合作交流、院校和企业之间的合作交流等。学科还需要主动寻找外部合作机会,如相关学科间的合作、国际合作等。团结越紧密,合作越深入,风景园林学科将会越强壮,前景也越将广阔。第二,强化硬核。硬核是一个学科发展的引擎,是它存在、发展和强大的最关键的因素。风景园林学需要找到自己的“学科枢纽”,清晰地描述它,建构它的逻辑框架,并通过理论研究和广泛实践持续强化它。硬核越强大,学科越强大,学科的吸引力也才会越来越强大,从而逐渐开始发挥领导性学科的作用。第三,拓展。拓展是在广度层面完成的。在生态生代、人类世、生态文明背景下,风景园林学科将有很大机会发现新的广阔领域。2011年前后在上一轮学科调整中,当我们努力将“生态修复”确定为风景园林学的一个二级学科方向时,当时还有人不理解。但几年后城市生态修复就成为一个非常巨大的实践领域。在当今这样的时代,风景园林学不能蜷缩在园林的围墙中,而应该在生态文明、美丽中国等国家战略中寻找新的着力点,开拓新的学科领域,例如国家公园与自然保护地、棕地修复、城市雨洪管理、低影响开发、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等。第四,深化。在生态生代、人类世、生态文明背景下,风景园林学科需要全面深化研究其在这一时代的思想、价值观、方法、技术、功能、实现机制、形态和文化,并研究能将上述各方面整合成为独特的风景园林学途径。只有实现了这种层次的深化和细化,风景园林学才能将前文所提到的潜力和机会变现。第五,知行合一。如果将风景园林学比喻成为一辆自行车,风景园林学科的前进要靠理论和实践2个轮子共同作用,两者缺一不可,同时还要互联互动。


九、行动建议

落实上述5项战略,笔者建议采取如下学科建设行动:第一,建设使命与价值观高度一致,充满活力和生机的风景园林学术-实践共同体;第二,确立风景权的法律地位,研究《中华人民共和国风景权法》的可行性;第三,尽快推进执业制度的出台,并配套相应的教育评估和认定;第四,积极推动全民尤其是中小学风景教育和环境教育活动;第五,加强对全球变化和国家大政方针的敏感度,倡导、参与和制定风景园林全球战略和国家战略;第六,推动全国性景观评估,加强景观评估技术的研究与实践;第七,积累和宣传优秀的保护、规划、设计、建设、管理以及教育实践范例,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风景园林价值观;第八,加强基础理论研究,鼓励理论争鸣,最终促进风景园林学成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成熟学科,成为生态文明领导性学科之一。



注:原文刊载于《中国园林》2017年第1期第13-16页。



参考文献:

[1] 杨锐.论风景园林学发展脉络和特征:兼论21世纪初中国需要怎样的风景园林学[J].中国园林,2013(6):6-7.

[2]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借古开今-清华大学风景园林林学科发展史料集[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3:32.
[3] 托马斯·贝里.伟大的事业:人类未来之路[M].曹静,译.北京:三联书店,2005:68.
[4] 刘东生.开展“人类世”环境研究,做新时代地学的开拓者:纪念黄汲清先生的地学创新精神[J].第四纪研究,2004(4):376.
[5] 潘家华.以生态文明建设推动发展转型[Z].人民日报.20150825.007版.
[6] (英)W. H. 牛顿-史密斯.科学哲学指南[M].成素梅,尹杰,译.上海:上海科学教育出版社,2006:249-250.
[7] 杨锐.论“境”与“境其地”[J].中国园林,2014(6):5-11.
[8] Yang P, Lay O B. Applying ecosystem concepts to the planning of industrial areas: a case study of Singapore's JurongIsland[J]. 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 2004, 12(s8-10): 1011-1023.
[9] Pereira P M, Fonseca M P D. Nature vs. Nurture: the Making of the Montado Ecosystem[J].Ecology &Society, 2003, 7(3): 1850-1851.
[10] Molnar P. Geomorphology: nature, nurture and landscape[J]. Nature, 2003, 426(6967): 612-4.
[11] Bassin M. Nurture Is Nature: Lev Gumilev and the Ecology of Ethnicity[J]. Slavic Review, 2009, 68(4): 872-897.
[12] Herzog T R, Herbert E J, Kaplan R, et al. Cultural and Developmental Comparisons of Landscape Perceptions and Preferences[J]. Environment & Behavior, 2000, 32(32): 323-346.
[13] 高等学校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编制.高等学校风景园林本科指导性专业规范[M].2013版.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3.

作者简介:
杨锐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副理事长,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景观学系系主任,高等学校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教学指导小组组长。


住房和城乡建设部   中国科学技术协会   IFLA   中国建筑学会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   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   中国园林
主办:中国风景园林学会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版权所有 京ICP备06071860号-1